深藏不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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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年男子长叹了一口气,踱步到窗前,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,喃喃道:“唉,还是被发现了,终究还是躲不过啊。” 袁崇焕站在窗前凝思半响,忽地转过身来,从柜子中取出跌打药膏,走到绝色女子跟前,欲帮她重新接好臼位,不料她啐了一口,喝道:“呸!你这南蛮子少来惺惺作态,本姑娘不要你故作好人,你休想碰我花月儿一根汗毛!” 袁崇焕置若罔闻,双手稳稳地托住其右前臂和右大臂,前后左右摇了几下,摆好位置,倏然用力,花月儿“啊”的痛呼一声,关节复位,她的额角沁出点点冷汗。他又往已然复位的关节上抹了些清凉馨香的药膏,一切处理停当,袁崇焕口气略带迫切地道:“花姑娘,我是不会与你交手的,更不会束手待毙,我现在还不能死。你若真个非取袁某性命不可,且等袁某将后金军尽数杀退,届时你要为兄长报仇雪恨,袁某奉陪到底。若我所料不差,你来时已被明军的探子盯上,形势紧迫,你还是快走吧。” “哼!你倒说得轻巧!”花月儿徐徐站起来,道:“我今天是非取你项上人头不可!管他什么明军,也休想阻拦我。”脚尖挑起地上的长剑,握剑在手,舞个剑花,再次向袁崇焕攻去。袁崇焕叹道:“再不走,恐怕就没有机会了。”
二•突围 话音刚落,屋外忽然传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:“嘻嘻嘻,袁督师,我们好久没见了,故人来访,不会不欢迎吧?”这声音不男不女,抑且语调说不出的怪异,教人听了一股寒意直透骨髓。 袁崇焕面色倏变,忙道:“花姑娘,你现在还是赶紧走吧,这是袁某的事,我不想累及他人。”花月儿哼了一声,叠起双手走到屋角,眼睛死死盯着屋门,正眼也不瞧袁崇焕一眼。 事到如今,躲也没用,“呀”的一声,门应声而开,袁崇焕走出了茅屋。当发现是后金军营里的人来刺杀自己时,他就已经料到此地不宜久留,迟早会被明军安插在敌营里的探子发现。试想,一个神秘的黑衣人三更半夜的突然出走营寨,其可以的行踪又怎能不引起警觉的探子的注意呢? 门开处,但见二十人手持各式兵器将茅屋团团围住,这二十人清一色的穿着金色飞鱼袍,头戴黑色卫帽,有的持剑、有的拿刀、更有些拿着叫不出名字来的怪异兵器,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,这些人当是朝廷的爪牙锦衣卫无疑。他们的眸子和手中兵器的锋刃一样,在黑夜中发出碜人的寒光,仿如饥饿的猛兽,欲吞噬眼前的一切活物。在锦衣卫的包围圈外面,一人身穿皇宫太监服饰,观其容貌身型分明是个男子,面上却涂抹了厚厚的一层粉底,更要命的是,他还在自己的脸蛋上擦了浓艳的胭脂,用彩笔画了两道娇俏的远山眉,整个人看上去不伦不类,不男不女,给人的感觉既恶心又可笑。 大敌当前,袁崇焕毫不惊惧,镇定自若地笑道:“我还以为是谁,原来是王成德王公公,袁某退隐江湖,远离庙堂,闲居于此穷乡僻壤,没想到还是教王公公给找着了。” 那王公公嗲声嗲气地道:“袁相公你害得奴家好苦啊,自从你遭磔刑而去后,奴家茶饭不思,日思夜想,每天夜里梦见的都是袁相公,以致瘦了好几斤呢,真个是‘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’。如今我又见到袁督师,我可是身在梦中么?”说到最后,竟掏出自怀中掏出手拍,作欲哭状,擦拭起眼角泪水来。 袁崇焕见状,打心眼儿里生出一股厌恶,受不了这虚伪之极的矫情,心道:好你个王成德,当初你和杨春在陛下面前进尽谗言,诬陷我与后金勾结,致令我身陷囹圄、被判磔刑,若不是临刑的前一天晚上祖大寿等人劫狱将我救出,又以一依我相貌易容的死囚替罪,我袁崇焕如今还哪有活理? 一念及此,袁崇焕登时火冒三丈,指着王成德的鼻子骂道:“王成德你少在我面前假装好人。袁某不死乃天意,不教你这等扰乱朝政、祸国殃民的阉竖奸计得逞。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!” “我早就知道。”王成德正色道,“当日受刑的那厮绝不是袁督师,袁督师对朝廷、对天下苍生一片赤胆忠心,又怎会长着一颗黑心呢?另一方面,袁督师受刑后的这半年来,凡是攻打我朝的后金军队最后都莫名奇妙地退军,似是有人在暗中搞破坏,圣上对此早有怀疑,是以特派奴才来此地查个究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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